林甸往事ll荆德军童年的记忆8井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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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永远是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不论是为了工作生活还是其他原因,奔波异地和久居他乡的人们,当你午夜梦回时分,心中永远不变地牵挂,始终是这片家乡的热土。梦境中,一定是童年记忆里曾经熟悉的街头巷尾、墙角旮旯。梦醒时,总会是一种由衷的酸楚涌上心头。今天,让我们剥开岁月的年轮,折回时光的记忆,一同去寻找那些久违的乡村印记,探寻悠悠故土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的沧桑变迁。酌古沿今、追本溯源,谨为乡亲父老的顾复之恩,愿这份触及灵魂的情愫得以世代传承升华……一眼老井,吱嘎吱嘎的辘轳声,摇着岁月风雨,剪辑着一幅幅乡村浪漫的故事。井沿儿旁,高低不平的村屯土路,连接着一道道篱笆墙,土坯房,演绎着春夏秋冬交响曲。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前,东北的农村,各家各户都是吃室外的大井水。所谓大井水,就是土井打上来的水,区别于自来水和压井水称谓。当年,每个村分大小都有几口土井,分布在住户较集中地方。这些井不是用打井机打成的,完全是人工挖出来的。挖井的人叫井匠,不但负责用铁锹挖井,还负责安装井套,据说,井匠用肉眼就可以看见地下的水线,保证井打好后,水好吃,水量足。土井的深浅不一,岗地的井很深,有三十多米,靠近河沟的低洼地,很浅,几米深,每年夏季下大雨的季节,人用水桶爬在井檐上就可以舀上水来。打我记事时起,我所在的屯子,就有三眼大井,正好分布在屯子的两头和中间,中间那口土井,也就是生产队所在地,所有牲畜的饮用水这在这里,井的南北两侧有两个十几米长的马槽,用木料制作的,生产队的牛马羊都在这里饮水,道北侧的住户,也是就近在这里打水,记得当时生产队的粉坊、豆腐坊用水都是这里,生产队正房十几间,粉坊、豆腐坊紧挨着队部,只是一墙之隔,队部占据了一半五间房,进门是一件外间,一个灶台,两口大铁锅,里间北墙一溜大炕,三间,最里间是队长和会记工作间……我所在的屯子从西头走到东头,得有二里地远,所有的住户都在土路和土井的一侧(北侧),只有生产队在土井的南侧,中间土井也在南侧,中间那口土井非常深,人畜并用,从来没有干枯过,即使大旱年头也没有,这口井,土井从地面井口开始,一直到地下水面,是六棱形的,用宽木头板一块块镶成的,老百姓习惯叫“井套--井铙”。井上面是用木头架起来的一个三角形支架,固定摇水的轳辘。一根粗粗的绳子缠绕在轳辘上,绳的一头拴着一个大大的柳罐,一般情况下,柳罐都?在水里,在井旁,南北都放着一个长长的水槽子,一般都是一根椴木,中间挖槽,两头一堵,也有用厚木板钉的,用来饮生产队的牛马用……我家在屯子的东头,饮用水都是东头那口土井,这口井挖的年代比较年轻些,最开始我家用水也是中间那口土井的,后来屯里人口增加,一些从吉林、山东过来的村民,盖房子都在东头,这样为了缓解用水问题,就在屯子东头挖了一眼,就是后来我每天都要光顾的地方,井沿儿就是指土井周围这个地方。当年,井沿儿是人聚堆的地方,也是村里面“新闻发布中心”。一早一晚,挑水的人最多,大家放下肩上的水桶,拄着扁担就开始唠点家长里短的事。村子里发生大事小情,大到谁家姑娘月底出门子,小到那家老母猪今早下了一窝花猪羔子,还有左邻右舍男欢女爱那点事,随着挑水人的穿梭往来,一袋烟工夫就传到各家各户……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一直到迈出“广阔天地”,挑水伴我生活了二十多年。最开始挑水用的是木桶,这种木桶是由一块块木板围成圆形,里面和外面用铁箍固定做成。木水桶不能在太阳下暴晒,要保持潮湿状态,如果暴晒木板干燥后,缝隙开裂就漏水。最原始的木水桶挑水份量太重,还容易损坏。随着我国工业的发展,打了七十年代,很快用上了铁水桶,更新换代又用上白鳞铁皮水桶。夏天挑水还比较容易,冬天挑水是非常遭罪。东北的天在数九日子里,温度可以达到零下35度以下,用滴水成冰形容最贴切。冬天的土井,周围几十人家都来挑水,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多少都要漏一些在井台上,水冻成冰一层层加厚,变成滑溜溜的冰山。生产队安排喂马的饲养员兼“井倌”负责井沿冬天刨冰的事。“井倌”在天蒙蒙亮的时来清理冰山,天亮时基本可以把冰山刨平,但是,如果遇到头一天晚上挑水的人家多,又赶上大冷天,可就麻烦了,井口冻“封喉”,提水个柳罐斗子上不来,下不去,不管有多少人等着吃水,也得“井倌”用冰釧把井口釧开,才能够排号打水。屯东头的土井年代不是很久远,井壁也是用厚厚的模板镶嵌成六角形的,井不是太深,大约有十七八米,探头往里一看,井壁的苔藓绿幽幽的映衬着一汪碧水,深不见底,在井台上打水往井里望,胆战心惊,眼晕。冬天摇辘轳非常费劲,手摇辘轳把,脚底下的冰溜光锃亮,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人手撒开辘轳把,辘轳就开始“放鞭”,弄不好,人会落井,也会损坏井架。记得一年冬天,要过年时节,各家个户用水量大,弄得辘轳把和柳罐上及绳子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冰,往上提水,非常困难,站在井沿前胆战心惊,吃力的摇着辘轳把,手一滑,没有把住辘轳把,辘轳把飞快的旋转,柳罐迅速下沉,反转的辘轳把打在我的胳膊上,当时就抬不起来,只好沮丧的拎着空桶回家,母亲看见我泪眼汪汪的样子,询问我怎么了,我说了辘轳把没把住,打在胳膊上了,母亲急切的上前要看个究竟,我说,没事,过一会就好了,结果,那一晚上,胳膊肿的像个胖娃娃,手臂不敢伸直,疼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那以后,很长时间没有去打水,一到井沿,看见辘轳把,就心惊胆寒,冬天挑水天冷还可以克服,更可怕的是路面光滑。家家户户的门口雪堆成山,路很窄又不平,走路经常打趔趄,水洒一路。人如果滑倒了,身上全是水,衣服马上冻结绑硬是常有的事。挑水的都是老邻旧居,熟到闭眼睛就知道头发丝上有几根白头发。谁着有急事,谁先摇轳辘把。有的人家,妇女和小孩子来抬水,大家怕摇辘轳把有危险,“跑排”了,辘轳把子反转过来打伤她们。正在摇辘轳的人,马上会把已经摇上来满满一柳罐水,先倒在她们水桶里,让他们先抬走。谁给谁打一桶水,举手之劳事不大,让人心里热乎乎的。在春夏秋的季节挑水不是难事,年轻人轻轻松松就把井水打上来。可是,东北的冬天挑水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井沿儿被泼洒在地上的水冻成了冰,冰层越积越多,围着井沿儿冻成了小冰山,井口也冻得只能容下下柳罐斗子勉强上下穿过。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大家都是戴着大棉手闷子笨手笨脚摇着轳辘,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胆颤心惊,稍不留神就会滑倒在井沿儿上,如果掉到井里,那可就是要命的事。轳辘的手柄是铸铁的,冬天里光着手摸到上面,马上就会粘下一块皮来。最可怕的是打水如果脚一滑,松开手,装满水的柳罐就会坠入井底。这个时候,轳辘飞快地倒转动,轻则把人甩倒在地,重则打破头,打断胳膊。井沿儿一天很少有清静的时候。早上,天刚刚亮,轳辘就想起来。早起的男人一挑挑地把水挑满缸,然后,扛着干活的工具,走向队房子,等待队长分配活计。中午的时候,干了一个上午活的牛马陆续都回来了,牲口们都渴了,老板子和跟车“掌包的”的卸了车,马儿在地上打个滚后,“掌包的”把马直接牵到井沿的水槽子边,摇起辘轳,从井里打上来盛满水的柳罐,把水倒进水槽子,马吱吱喝起来。老牛脾气特别犟,牛拉着车路过井沿儿了,老牛不管不顾自个就直接奔过去,老板子吆喝也不起作用,棒打不回头,老板子只好打老远就下车牵着里套的老牛,挥着小鞭子吆喝。如果不提前控制老牛,车上如果装的重载,老牛直接到井沿很危险,容易翻车出事故。井沿儿是孩子们玩耍的天地。夏天炎热,叽叽喳喳的家雀渴的不行,都到井沿边的水沟来喝水。淘气的孩子捧几捧新土,埋上铁夹子,夹子上面的“销销”拴一个白白胖胖的玉米虫子,家雀看见肥胖的虫子嘴馋了,伸嘴来叼虫子,夹子“犯了”,夹住了家雀。有的时候,正在打雀的当口,麻鸭子跩跩哒哒来凑热,它们看见那夹子上的虫也想用嘴来“触触”,淘气的孩子们看见鸭子来了,打老远就开始撵。要是夹住鸭子可真贪事了,遭大人骂不说,夹死鸭子,是要赔的。遇到雨水丰沛的年头,雨哗哗地下上好几天,屯里东边的那口浅井里,水位暴涨,就不需要那么长的绳子提水了,大人们用勾担就能直接打水(所谓的勾担就是一根扁担两头钉上一个特制的铁钩),用勾担钩住水桶把儿,向一侧猛地一抖!让水桶歪倒,但是不能脱钩,否则水桶掉到井里会很麻烦,桶满了,两手抱住勾担往上一使劲,满满一桶水就上来了,挑了就走,省却了解井绳的麻烦…..井沿儿一年都造福村里的人,冬天,各家各户杀了年猪,大家都要来井沿刨冰。当年,没有冰箱,杀完猪到过年还有一段日子,这期间必须把猪肉冻在外面保鲜。冬天的井沿周围结下很厚的冰,非常干净,把冰刨回家去,将猪肉放在雪地上,上面放上冰块,然后浇上水,几分钟的功夫就冻在地上。无论猫狗怎么想吃,都无可奈何,这叫“气死狗,馋死猫”。正月十五的晚上,井沿这块地方最热闹,老祖宗留下的滚冰习俗,一年年延续下来,为的是这天滚去身上的病,滚来好运。各家在给祖坟送完灯以后,一家老小都来到井沿滚冰。不管年纪大小,都躺在井沿的高坡处往下滚,一个挨一个,黑压压地一片,欢呼声,呐喊声响成一片,连星星月亮都看傻了眼。如今,农村都实现了自来水化,土井已经彻底消失,井沿儿这个名词也淡出了人们的语言。但是,井沿儿留给那一代人的故事,还在绵绵流长,还要讲给未来人听。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村里开始有人自己打压井了,先是伯父家打了口井,每天早上去他家挑水的都排着队,再后来屯里条件好一点儿的都陆续打了井,我们屯才彻底告别了在深井里提水的历史。那三口土井,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出了村民的视线,因为家家户户都使上了压水井,土井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随着社会的进步,农村的发展,过去吃土井的水,发展成为吃压井水,现在发展吃自来水。现在,冬天,不管外面有多冷,打开水龙头,干净卫生的自来水汩汩而来,真是好幸福啊。永别了,农村的土井,还有那圆圆的辘轳、柳罐斗子,那使肩膀头磨突了皮的一根根扁担。作者简介:荆德军,黑龙江省大庆市林甸县退休教师,中学高级教师,中国青年作家网会员,爱好文学,多篇散文、小说、诗歌、纪实文学在《中国作家网》、《中国青年作家网》、《大庆散文》、《嫩江文学》、《首都文学》、《林海文学》、《风华文学》、《林甸往事》、《林甸组工》、《雪鸮工作室》、《米U美文》、《肇州县作家协会》、《肇东作家》、《作家年鉴》、《都市头条》、《远方文学》、《作家美文》等发表;人生格言:每天都是生命中的一张白纸,每个人,每件事都是一篇生动的文章。林甸往事ll荆德军:写在母亲节后林甸往事ll荆德军:写在六一前夕林甸往事ll荆德军:又是榆钱儿飘香时林甸往事ll荆德军:春深野菜香林甸往事ll荆德军:回忆我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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