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甸往事ll李昌振那些年那些事之九

题记:

跨年的最后一天,也许只有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才会勾起对往事的追忆。那些幼时生动的画面满脑满眼,一张张面孔既熟悉又陌生。此刻,突然发现大半生有太多的似曾相识关于月夜雷同的场景,曾经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竟然一股脑地在脑海里深处喷涌而出。在我记忆中,乡村老家的月夜魅力是独有的,也许只有走在孤独的路上更让人浮想联翩。小城故事的月夜诉说人生打拼的章节,就连标点符号都是那么的在意。乡村老家的月夜有独特的魅力,还有冬天皑皑白雪,万家灯火,又增添多少童年的回忆。我的祖辈生活在齐鲁大地,少年时短短的三年在祖籍之地,更是在梦中还在呼唤祖母,那是放夜校时,十一二岁的年纪,在我祖辈留下的用石头砌成石头院子,也许就是恐惧,其实就是恐惧后面有妖魔鬼怪,每每进院的大门,一路喊着一路奔跑着,瞬间见到祖母在油灯下摇着纺车,彼时已经是四十年前的片段。眼睛好像模糊不清,外面的冷气迅速就想给睫毛冻上冰。最快乐还是夏天依偎在祖母身边,望着美丽的星空,听祖母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每个星星祖母都能讲出故事。蛙声,知了声,还有讲不出小虫子声音!石墙上小壁虎趴着寻找蚊虫,蝙蝠飞来飞去。祖母说,蝙蝠是老鼠偷吃了盐变的。后来在初中学了生物才知道祖母讲的是传说!月夜还是让人更清醒,也就是在新冠疫情时看大门的保安常说的三句话,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哲学家研究的道理走向最基层。也许就是大道至简、大智若愚吧。

似乎像刘禅乐不思蜀,在老家一门心思就是学习。父亲经常来信,我会给祖母读信了,以前祖母都是找文平叔读或者文刚大爷读,他们都是做老师的。有时思绪也回到东北了,我家三间土房子,中间是两家做饭的外屋,东屋住着我们全家,弟弟比我小六岁,在四岁时记忆里模糊有个双胞胎弟弟妹妹,不到满月就夭折了,因母亲瘦弱贫血,得病得不到及时救治。据说我还有一个妹妹,我比她大两岁,那时我不到三岁,一点没有记忆。据说,她一岁时,都会喊爸爸了,我们两个都得病了,医院治,后来妹妹因贫血没有治好夭折了。每当有人提起母亲就落泪。西屋住着大舅全家,还记得,那时我六岁,大舅结婚。父亲早早从供销社买回来糖果,是用黄纸包着,放在屋里有个小木板上,只有大人能拿到。大舅妈是本屯子的姑娘姓胡,特别能干,那时父亲常让大舅跑到舅妈娘家帮忙干活,后来父亲看到时机成熟了就找媒人说句话。大舅就和大舅妈定下来结婚了,大舅结婚那天,因为是本屯子里的,就用马车拉着大舅妈围着屯子转了一圈。马车刚走到院子里,就有人放鞭炮,舅妈头上蒙着棉衣,随着有人撒糖果,在场的人都开始抢糖果。那时候我长得小,一块也没抢到,父亲也从没给过我一块糖,说起父亲来,他出门从没记得给买过吃的,那时也太困难了。大舅安家了,后来外祖母和三舅二舅四舅陆续都从山东来到了东北,因为东北唯一的就是能吃饱,苞米面大饼子黄灿灿的,山东老家是很少吃到的。后来大舅妈生了大表妹后,又盖了土房搬出去住了,二舅来到东北不到半年就去当兵了,父亲是队长,不用找人,可是那次兵是自卫反击战。每当收到二舅的书信母亲就哭,听广播听到天天打仗消息,母亲每天担心的吃不下饭。母亲这位大姐,下边有四个弟弟,一个妹妹,从小母亲就是老大姐的担当。当在东北能吃饱时,陆续把舅舅都接来东北了。刚来时大舅还没成年,外祖父在父亲母亲结婚那年就去世了,当时外祖父在大队里担任大队长。外祖父这个顶梁柱没了,整个家都要完了。自从来到东北日子总算一天比一天好了。外祖母心大,好多事放不在心上。母亲心细,一点小事母亲都能想着周全。那时,母亲就是靠养猪、牙齿里省帮助叔叔舅舅他们,他们两个就是两个大家庭的主宰者,更是倾尽全力帮助亲人。我小时候让人喜欢,大舅妈包饺子总是给我包上几个糖饺子,饺子皮边捏上花边。跟着舅舅舅母回娘家,吃了一大桌子菜,回家了,大人问我,吃的什么好饭?我答,没吃饭。大家都笑了,那么多菜咋没吃饭那,我说没喝糊糊。在我概念里只有每顿饭喝糊糊才叫吃饭。好多年他们聊起来就笑我。父亲常说,我家西屋是吉房。娶过三个媳妇。第一个就是大舅妈了,以前父亲混单身时和大姑父大舅沈哥他们一大锅抡勺子,等母亲来了以后,母亲就给大家做饭。大舅结婚是按分家那样,两个盆一家一个,碗筷什么都分开。其实,大舅不是第一个被分出去的。第一个是沈哥,以前父亲和他最早落户崭新四队,俗称十四号,那时每个县按山东移民建屯被称为号,父亲来时这里已经来了两批人了,一批是开荒团,二批是移民,他们是属于第三批。他和沈哥是投奔祖父三哥家的二儿子文安大爷来的,文安二大爷当时在文革公社新丰大队四号,也是山东屯。他和沈哥刚来就住到他家,然后每天两个人就出去找哪里落户,反正没少遭罪。有一天他们要着饭,还被狗撕坏了棉裤,后来沈哥当了崭新大队书记后,说起来满嘴都是感慨。有一天,父亲和沈哥来到永合大队,永合六队正在打井。他们来了就开始干活。干了一天,队长说收下了,回去取行李卷吧,两个人千恩万谢往回走,路程大概有三四十里。父亲说,我们回四号路过崭新十四号,文安哥在那里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我们去看看。于是两个人顺路拐到十四号,后来被称为老十四号,二大爷在这里跟队长熟了,问队长招人吧,队长说留下吧。一留他们后半生就留到这块土地上,度过了他们的青春年华拼搏岁月。在写这些文字时,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母亲去世八年了,母亲已经把她的生命融入这块土地。父亲母亲最早住在开荒团连体房子,后来队里在十四号东地三里地远又建了屯子,被称为新十四号,也就是后来的崭新六队,后来被改成永乐六队,如今又与永新村合村,是十一队,还是被人称为永乐六队。沈哥有文化,小伙子长得标准,后来是从老家娶回来的媳妇。沈哥结婚才被父亲母亲分出去过的,那时分家也没什么,两个盆一家一个,碗筷一分。父亲母亲搬到新十四号了,沈哥就留到老十四号了,至今沈哥还是住到那里,沈哥先后从小队会计到大队信贷员、大队会计、大队长、大队书记,快七十退休,至今仍然担任老年会会长。第二个被分家的就是大舅了,大舅也是当队长多年,后来入党,最早在屯子里开商店油坊,成了远近闻名的致富能手。第二个在我家西屋住的是李茂荣叔,他姐夫是父亲老辈亲戚,也就是他姐夫的父亲是我老祖母的干儿子,当时他当盲流时,父亲是队长把他落户到这个队的。队里以木匠收下的,但是他不是成手木匠,队里当时有人喊着要把他轰出去的。凡是落下户的单身汉都是住到队部的大火炕上,后来他回老家娶了媳妇,据说比媳妇大十来岁,他长的白净净的,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个子虽然不高,但是看上去很精神,别人看不出差距。那时回老家娶媳妇,大多数都是骗的,老家生活条件不好,有的回去带着一串钥匙,说是林业局会计,带着媳妇来到东北,媳妇一看就想往回跑,那时交通不便,再哄着生上几个孩子也就认命了。也有说在这里当这官当那官的,回老家穿的衣服、鞋也许是借的,回老家成个媳妇。也有的熟悉的人把大姑娘给捎来就成了一家人,什么情况都有。当时茂荣叔带回媳妇就找父亲借住西屋,父亲母亲爽快就答应了。记得,他们好像生他家大女儿才又盖了房子搬出去的。母亲善良,跟谁处的都挺好,人家没啥吃的,母亲吃什么就给人家什么,他们都拿父亲母亲当作亲哥亲嫂子。第三家住我家西屋的是回民丁宝民叔,因父亲刚来东北时混单身,大姑父大舅沈哥丁叔都在一起,后来母亲来了就帮他们做饭,都是大劳力就光做饭都是大活。那时我还不记事,母亲回忆有时改善伙食,因为丁叔是回族不吃猪肉,每当炒菜把锅刷几遍先给丁叔炒出素菜,像土豆丝。再炒菜时放上几片猪肉见见腥。丁叔后来也是从山东那里娶回来的媳妇。他弟弟也是盲流,后来落下户后,回老家也娶回来一个回族媳妇,他哥俩的媳妇都是回族。他哥哥家两间房没地方,他们又找到父母,父母还是很爽快答应他们住在西屋,他们刚安家什么没有。那时条件稍微好了,母亲给他们拿米拿面。他们来借房子住时我都被母亲从关里接回来了。我上初一下学期的课了,丁保民叔做生意,用自行车驮羊卖,他还会武术。那时天天看《霍元甲》《陈真传》《射雕英雄传》等,男孩子都有武侠梦想。每当早上,我就跟着宝民叔练马步弓步啥的,想想都好笑的。他媳妇快生孩子了,才盖上房子搬出去的。后来他两家都搬回关里老家做生意了,在东北担心孩子大了是回族成家是问题。(待续)

作者:李昌振,笔名牧原,年生于泰山脚下的小山村,蹒跚学步跟着母亲来到父亲闯关东的林甸县四合乡。年开始在林甸《群众创作》发表作品及林甸广播站播发新闻。年,被《齐齐哈尔日报》聘为通讯员,散文《红色的翅膀》刊发在龙沙副刊,年,小说《还情记》发表在《齐齐哈尔日报》龙沙副刊参加奔马杯大赛,同时获黑龙江省文化厅举办‘我爱黑龙江黑土地杯’征文二等奖。年,小说《癞三》《爱的迷惘》分别刊发在《青年文学家》的两期上。在《良师》《小雪花》《小说月报》等刊发各类文学体裁的作品56篇(首),在《大庆日报》《黑龙江农村报》《齐齐哈尔广播电台》等播发新闻体裁近二百篇(条)。从教期间,多篇论文在省获奖,《劳动教育与素质教育的关系》被《人民教育》主编的《全国优秀论文》收编。年从学校抽到四合乡政府,整理文章近百篇(条),被党委称作火线战地记者,《三宁书记》《疾风知劲草》,不但发表《大庆日报》,而且收录《大庆抗洪英雄谱》,很荣幸被县政府宣传部评为优秀通讯员,乡党委乡政府评为抗洪先进个人,并且火线入党!大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林甸作协会员现在担任北京八维教育驻林甸招生办县办主任兼西北社区党工委八维招生办党支部书记

林甸往事公众


转载请注明:http://www.gangzhounongzhonga.com/wcss/66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