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白癜风最好的方法 http://m.39.net/pf/a_4657308.html我在键盘上敲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神经再次紧绷。仿佛已经走过了半个世纪,每天有苦、有乐、有期待、有失望,甚至绝望。34天,同样的34天里,你们可能在逛街买名牌,也许化完妆兴致勃勃地去上班。而我的眼前每天都充斥着这样的场景,这样一群人,他们被人簇拥着缓缓从眼前走过,那阵势仿佛皇上出宫。但仔细一看,原来他们身上带着引流管的袋子,药瓶高高举过头顶,像树枝上的苹果压弯了她们的腰肢,被病痛折磨得五官都变形了。远远地望去,就令人感到压抑。这一切还要从三月二十四日说起,一向身体强壮结实的李,因为急性胰腺炎住进了哈尔滨医大一院。我在那一天那一刻天空一片昏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个让我想不到的身份,来不及准备的身份——患者的家属,突然像标签一样贴在了我的身上。随着医院,腹疼的生不如死的李,在嘈杂的人群里强忍着病痛的折磨,等待着检查,我的心跳随着时钟一秒一秒咔嚓咔嚓地走着……当医生终于叫到李的名字的时候,瘫倒在地上的李腾地站起来,拼了命地举手示意。内心迫切地渴望着他的疼痛能够减轻些,哪怕是一丝一缕。期待着也许躺在床上会好一些,也许打上吊瓶就会缓解。折腾了一天直到下午四点多,终于顺利地住上了院。因为患者太多,只能住在临时在走廊加的床位上。长长的管子从鼻子直通到胃,并且不能进食进水。点滴架上挂满了药袋,护士用手指着药袋很严肃认真对我说,点完它,然后冲管五分钟,再点另外一个。这对于我来说像数学公式一样复杂,让我不知所措。安顿好了李,旁边病床的一个妹子说:“姐,你还没吃饭吧”?啊!我才明白过来,还有吃饭这事,当时我什么都忘了,就知道李在疼。现已经过了饭时,她就拿出一叠送餐的单子放到我手里。我傻呆呆地看着她说:“我不知道怎么点餐,因为我说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她就毫不犹豫地拿过电话帮我点餐。这是我在医大一吃的第一顿饭——黄焖鸡米饭,鸡肉在味觉里就像木头,什么滋味都没吃出来,只知道把肚子塞饱了。第二天我们就搬进了十号病房,二十九床。这次李住院,碰上了很多好人,让我感恩至今。她们关切的话语和举动于当时的我而言,比雪中送炭还要及时和温暖。我们那个房间一共三个人,其中有两位患者都是等待手术的。每顿饭都是她们提醒我说:“大姐,你吃点啥呀,得吃饭呐!我们下去给你带回来。”晚上她们又帮我租床领铺盖。每天还要按照医生开的单子出去买药,忙得晕头转向,所以各种生活用品都是同病房的家属帮我买回来的。同屋的病友们就是一个新组建的大家庭,像亲人一样互相帮助,互相理解,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李一天二十四小时点滴,疼痛也没有减轻。通过和医生交流得知胰腺炎的患者得五到七天才能缓解。我们每天在等待着,期盼着。李非常坚强,总是自己默默地忍受着近乎毁灭性的疼痛,紧皱着眉头,咬着干裂的嘴唇,脸色发白,每分每秒都在与病痛激烈地较量着。当他疼得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才发出微弱的声音,让医生给他打止痛药。整个人被病痛折磨得生活不能自理,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状态,几天下来李面容憔悴,整个人也消瘦了。检查第二天,义工通知李下去检查。我搀扶着李乘电梯下楼,紧随着人流。到了一楼,一个转弯接一个转弯,整条路径就像迷宫一样复杂。如果不紧跟着队伍,自己根本找不到。走出十几米,李就疼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到了检查室的门口,还是人挤人。好心人给李让了个座位,我心里还安心点。李疼得浑身直哆嗦,我就不顾一切地找到医生把情况说了,医生说:“挺不住就先回去”,表情严肃,语气果断。我才注意到周围还有很多患者是用床推来的,还有坐轮椅的。自己很后悔,和医生提出无理的要求。李疼得坐不住了,站还站不稳,我就让他用头顶住我的后腰坚持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叫到了李的名字,做完了检查。如同又经历一场生死,打了一场胜仗。第二次检查的时候,为了减轻李的痛苦,我先拿着单子下去等,觉得时间差不多再让他下来。结果到了一楼,导诊说检查单子和患者不能分开。当时我就蒙了,只能先跟着检查的队伍走到了检查室的门口。然后我又原路返回,一步一回头记住路线。走到楼梯口的拐弯处,焦急、担心、无助地等着李,边等边张望着,还要努力回忆刚才回来的路线。不一会儿,在陌生的人群中,一个圆柱子的侧面哆哆嗦嗦地走过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病号服,瘦得弯腰驼背,胡子长得像草茬子一样,脸色发白,鼻子插着胃管,手里拎着袋,他就是病痛中的李。我咽下泪水强装笑脸赶紧迎上去,我真想一下子把他抱起来或背起来,当时的他是那样的弱不经风。但我扛不动他,只能搀扶他慢慢走。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后来,我才知道轮椅是可以租用的,坐轮椅的并不是残疾人患者。到了第六天的下午,李的病情有了一些缓解。病友们也都为我们松了口气,为我们高兴,这个大家庭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李坐在床上和他们唠着家常,这时候李才注意病友们都长啥样。看到李摆脱了疼痛,我才有心思让病友家属带我出去买一套单薄的衣服。因为病房里三十来度,我每天穿着棉裤绒衣,热得受不了。等我回来李还在和她们聊着,兴致很高。我们估计着照这样恢复的进度,大约再一周就能出院回家了。不仅是我们,其他病友们也都在期盼着早点回家。李一天天地好转,第九天就摘下了胃管,也不咳痰了,减轻了不少痛苦。医生说明天可以喝水,试着进食。我俩高兴得把押金票子都拿了出来,做好了回家的准备。早晨医生来查房,其中一个医生建议李吃点豆腐脑果汁一类的。听了医生的话,李高兴地点了豆腐脑,吃了几口,还吃了一块糖。想多补充点能量,身体早一点康复,就能早一点回家了。没想到,到了下午李的肚子又胀痛难忍,刚刚看到一缕希望的光芒又被黑暗吞噬了,我们又一次陷入了绝望。到了半夜,李疼得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又跑去找值班医生,医生又给李打了止痛针。回家的希望泡汤了,一切又得从零开始。李现在的四肢因为对药物过敏,全是红点,护士埋针找血管很困难,也因此给李增添了很多痛苦。希望与迷茫轮番登场,我们被病魔玩弄于股掌。医院的走廊,水房和病房之间,因为李一天二十四小时要用热水袋热敷腹部,毛巾热敷血管。我每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还很累。李病情反复,我们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李的手肿得像点了红点的馒头似的。护士告诉我买药膏涂上会缓解。我就鼓足了勇气,自己下去找药店,几天没下楼了也想出去透透气。医院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电梯不挤。到了楼下,我一抬头就看到了路对面的药店一家挨一家。当时我心想多亏老爹供我念几天书,还认识药店这两个字。上楼有点自豪地把药扔在床上,李说:“你还真行!找回来了。”你还担心了,我说,我就像个依赖性太强的孩子,你要是把我一个人扔到荒郊野外,我也不能让野狼吃掉,或饿死,我也得想办法生存。你就安心养病,我可以的!并且咬咬嘴唇,攥紧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因为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交费第十一天的下午护士来说,二十九床欠费了,我赶紧到一楼找缴款处。三个窗口都排了很长的队,但收款的工作人员业务娴熟,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我了。我把上次的押金票子和银行卡交给了她,然后输入一下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就可以了。交完款我又松了口气,很有成就感。回头看看这三个长队,人数始终不减少。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暗自感慨,生活中我们要么没钱旅游,要么没钱买衣服,亦或是没钱买补品。医院,你、我、他、都有了钱,而且都是成千上万,几万、十几万、几十万,都挤破脑袋去交钱。人们带着他们的血汗医院,到了晚上各个楼梯口都睡着人。回到病房站在李的床前,我一脸骄傲的神情,李也对我表示赞许。这会儿护士又来了,说:“你家欠费还没去交款。”我说我刚交完啊!这个护士刚走,又来一个护士提醒欠款。当时我就有点蒙了,去护士站找到医生。医生从电脑找到我们入院以来的缴款记录,发现只差今天下午交的两万元钱。然后医生看了一下当天下午缴款的票子,这才恍然大悟,交款票子上写着别人的名字。原来工作人员把我的钱错交到了别人的账户上。医生看出我紧张着急的样子,来到病房安慰我说,没事,你不用着急,下去就能找回来。当时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感受到了莫大的温暖和安慰。我那双眼睛就像雨季的井,水总是满满的,哪怕是一个善意的微笑,那眼泪就滚烫地溢出来。我赶紧下楼,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只有一个窗口开着。我急忙挤到窗口前说明了情况,三十几岁的男业务员大声吼道:“你说交错就交错了,等着明天上班调监控。”他那双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唾沫星子喷到窗口的玻璃上,吓得我转头就走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耐着性子等到明天了。上楼见到李,明明很想哭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残酷的现实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当时的我只能戴着面具,把心底的脆弱深藏起来,默默地扛起责任和压力。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任由所有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但哭过了,还要笑,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实。到了第二天,医院正常八点上班,我七点五十就下楼了。到了交款窗口前我把情况和保安说了,他告诉我看看押金票子上的收款人是谁,在哪个窗口交的款。我一看叫xx,在中间这个窗口交的款。等了几分钟,就看这窗帘唰得一下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三十几岁的美女,我点点头很确定是她,妆容精致,唇红齿白。还没等她坐下,我急忙说你把钱给我交错了。她凶巴巴地说:“我给你交错了!”我就把昨天交款的押金票子递给她。我趴在窗口也不说什么,她打开电脑看着,然后去身后的左侧调监控,这会儿我看她的脸白了红红了白的,好像嘴唇的口红颜色更深了。还和她身边那个男业务员在小声说什么,这时我身后一个男生说:“大姐你让我先办呗,我快!”当时我真的很生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时业务员和我说:“对不起,”她目光和我对视的瞬间就低下头,眼泪随着声音夺眶而出。我很平静地说:“孩子你的一声对不起,代价太大了。你知道吗?医院都给我们停药了。但我能原谅你,别哭了哈,别花了妆,办公吧!”我也长舒一口气,就赶紧让开了窗口,因为大家都急着交款。这时我身后的还有左右排队交款的人们骚动了,赶紧看看自己手里押金票子的名字。还有人说:“我说上两天交的两万元钱怎么没得这么快呢。”业务员还能把钱打到别人的账户上呢,还能出现这样的事。我头也没回,又急着爬上楼,因为现在是高峰期,等电梯得一个小时左右,所以我就得爬楼。就连爬楼梯的人都像连雨天的蘑菇一样成堆。我一口气爬上六楼,喘喘气,只有再一次攥紧拳头,给自己加油。因为我不想离开李一分钟,他现在就像个孩子,我怕谁把他抱走,也像个老人需要我来保护,所以十三层楼,我只歇了一次就爬上来了。记得在家的时候,爬六楼还要歇两三次。人的强大不在于你征服了什么,而在于你承受了什么。到了病房我感觉自己又办成了一件大事。病友们都关心而急切地问:“怎么样?钱找回来了么?”我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他们听了都很气愤,说:“她的态度这么差,你怎么不找他们领导呢。这种情况咱们要是追究下去,她都得丢了饭碗,你也太好说话了。”我说我根本没有精力和她吵,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就是把这事整出个甜酸,她失去这份工作又能怎么样,李的病也不能马上好。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和她们生气了。我也认真地思考了这件事的经过,有句话说得好,先敬罗衣后敬人,水房的墙壁镜都得看我不顺眼,因为我从来都没正眼瞅过它。比医院,病友说今天走的那个人是你儿子呀,对于这样的提问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我写满倦意的脸上交织着一道道皱纹,干枯的头发像把草,木梳都懒得理它。连病房里的陌生人都认识我的衣服了,我也没心思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疯子还是傻子。每天都硬撑着,李疼我就疼,每天吃饭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这两天还感冒,紧着吃感冒药维持着,家里打电话问李的病情,我都是报喜不报忧,还故作轻松地汇报病情说,没事,胰腺炎这病必须有个过程,好反复。事实上,我和李都不说破,两个人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他四肢的药疹越来越严重,专家会诊结果显示毛细血管太脆。手和脚基本上全红了,每天都得用盐水泡脚,才能缓解肉皮的涨疼。埋针找血管成了困难不说,埋一次针用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血管扎遍了,最后埋一针换几个护士才能找到血管。李还告诉护士说:“没事,你们不用紧张,随便扎,这比起我的腹痛根本不算啥。”第十三天,血和尿的各项指标都很好,医生给我开了一种中药给李喝。到了晚上,李又腹胀难忍,手里栓着一把点滴管,翻来覆去地折腾。我真的要崩溃了,医院大门的那一天,我就独自品尝这难以下咽的滋味。因为大女儿有个五个多月的孩子,小女儿在外地工作根本就不知详情。大姑爷几次要来,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因为他们自己开店,经常去婚礼现场录像。医院花钱,家里再关门不挣钱,我的压力会更大。兄弟姐妹们要来帮忙我都拒绝了,不想再多一个人分担这样的痛苦。泪水冲刷不掉李的病痛,所以无论多么绝望和无助,我都不会轻易落泪。当时,我真想和李换角色,或者让我替他疼几天。在家的时候,我缺一点觉都不行,现在睡会儿就行,或者不睡。夜深人不静啊,凌晨两点多,我去水房灌热水袋,看见一个大姐在卫生间拐角处的一摞箱子上坐着。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赶紧上前,压低了声音和她打招呼。看上去人长得比我漂亮,但和我一样愁容满面。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的处境让我们不再陌生,像熟人一样毫无芥蒂地攀谈起来。每次和患者家属沟通都能得到不同的信息,或是紧张、不安、但更多的是安慰和希望。第二天医生来查房,听了这种情况。主治医生和他们医生说把他送到专科,也就是胰胆科,在十六楼。楼层越上越高,心却越来越赌。我们把同病床的病友捱走一个又一个。当时我可羡慕能做手术的病友们,因为做完手术八天就能出院回家了。医院的床压塌了,病痛却还是死死地抓住他,不依不饶。弟弟知道了这种情况,医院。我们商量着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听医生的,摸着石头过河。病友帮我们搬到了十六楼,医院患者太多,李只能住在走廊临时加的床上。第二天,医生来查房,看了看片子,他说:“你不是胰腺炎呐”。然后看看李手脚的红点子,说:“你是不是传染病啊,把他送到血液科去。”当时我就感觉空气都是带刺的,真的撑不住了,头上不但乌云笼罩,又突然出现一个震天响的霹雳,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感觉房子都在动。我赶紧把头枕在床头上,蜷缩在一个瞎掰的小椅子上,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自从李住院,我就像个不倒翁一样迎接着每一次突如其来和不可预知的情况。医院,竟然连得了什么病都没有确定,我再没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气。我就这样瘫在床上,不想睁开眼睛正视现实。就这样平复了一会儿,如洪水般涌上来的绝望慢慢地退去。我再一次打起精神,考虑该如何应对。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给李预约肠镜,因为身体各项基本都查过了,所以只剩下肠镜这一项需要排查。第二天下午,我把李送进检查室,我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那椅子也像烫屁股一样,根本坐不住,不住地徘徊在大厅,眼睛死死地盯着检察室的门。透过窄小的玻璃窗怎么也看不到李的踪影,出来一个患者不是李,再出来一个还不是。一个半小时左右李终于出来了,我急忙迎上去问结果,他说不知道。回到病房安顿好李,我就去找负责我们组的医生说明情况。医生在电脑上找到了李的检查结果。我急忙问,她说没啥问题,就是肠壁有点厚。当时把我兴奋得拿着检查单子一路小跑回到病房,把单子放在了李的脸上。李拿着看了看,笑容慢慢地在脸上荡漾开来,那是一种久违的幸福表情。这回我们彻底放心了,只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慢慢地恢复了。出院李病痛缓解了,他又能照顾我了,每天给我点我喜欢吃的饭菜。医院生活终于结束了,医生通知我们明天医院治疗,但我的心还是悬挂在李头上的点滴瓶上,总担心还有意外的情况发生。第二天,李脱掉了患者的标志性病号服和手环。我们收拾好行李,拎着包出院的那一刻,走廊的病友们都投来羡慕的眼神,温暖亲切地打着招呼说:“你们回家了,”我微笑着点点头说:“祝你们早日康复!”实际上,在医院里,谁也不羡慕你吃山珍海味,更不羡慕你穿什么名牌,就羡慕你出院回家的那一刻。医院又住了九天,李彻底地康复。三十四天过去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李已经变成了一个驼背的瘦老头。我静静地看着他,回忆起他健康的样子,那个心宽体胖的李消失了。因为一个月没有吃饭,体重减了二十六斤。上下车的时候,李得用手提着裤子,腰带成了呼啦圈。这段经历说起来简单,听起来容易,但经历的时候是那么沉重,不堪回首。虽然米粒小,但我也只是个蚂蚁。李称我为钢铁战士,我说把钢铁去掉,我就是个战士。从小到大,姐姐叫我“绊绊倒”,现在改叫我“搬不倒”了。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就像做了一场太过真实的梦,醒来仍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人生就是来不及彩排的戏剧。我俩有个约定一大早,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把我们叫醒,树枝随着清风摇曳,舞姿曼妙,鸟儿扑打着翅膀提醒我们今天该去谢幕了,蓝天做背景,白云在带路。在医院,每天都有人往病房送代办出院手续卡。我和李说:“咱们谁都不用,等你好了,咱们自己来办出院手续,”这也是给自己一个期盼。医院规定出院手续要在真正出院后的十四个工作日去办理,还要去掉星期天。李出院以后身体恢复得很快,喝了十几天的小米粥。就试吃各种易消化的食品了。我和李商量着照这样,等你“出满月”咱们就可以故地重游了。五月十八号,我俩医院的旅程,还是那一趟列车。没买到坐票,我俩就站了一个小时左右。医院,第一时间办完出院手续。然后,我就像个导游似的,告诉李我在哪买药,去哪买饭。并且还跟他讲述,一次我去买药过马路,因我精力分散,没看到迎面而来的车辆,司机一个急刹车停在我的面前。当时我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充满愧疚和心虚地等待他的发落。可能是看到我落寞的神情心生同情,他不但没斥责我还温和地说:“阿姨,以后过马路一定要注意呀!”当时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司机的车已开出很远,我还在祝福他好人一生平安。那些情景历历在目,就像电影的画面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医院的救护车还是响个不停,有人入院,有人出院,住院部的院子里却一片春意盎然,丁香花绽放着笑脸,它那管得了这人世间的疾苦。经过李这次生病住院,我会更加珍惜生命。幸福是活着,痛苦也是活着,何不抓紧时间享受生命。现在的我更能深刻地体会什么是幸福,幸福是劫难过后的风平浪静,是病痛之后的重获新生。我不为办理出院手续,也不为欣赏繁华的城市美景。就喜欢有他走在身边那种安心踏实的感觉,神仙也挡不住,我们相伴的脚步。他不是我的金山,也不是我的银山,但永远是我的靠山。作者:王淑萍,林甸县花园镇小雷家围子人,林甸作家协会会员,大庆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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