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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普历经劫难再说“9·13”
年4月29日,《作家文摘》转载刊登了原林彪办公室随卫干部吕学文的《林彪出逃前后》一文,透露了当时在纷乱现场的一个重要历史细节:
“汽车开出七八米后,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紧接着车上的李文普跳了下来,并向车后跑了几步,他好像向后喊了几句什么?接着车上有人(林立果)就向他开了一枪,接着又打了好几枪,李文普应声倒下。”
这个场景,几十年来一直在林彪事件研究学者的想象中显现,但以目击者亲历现场的回忆则不多,且记述详细如同再现还是第一次。这段文字对于认识林彪的卫士长,“9?13事件”幸存并健在的耄耋老人李文普而言,则是弥足珍贵的佐证,对于厘清林彪叛逃事件历史纷争亦有佐证价值。
说我是林彪的“亲信”也未尝不可
“9?13事件”已过去了40余年,当年中央文件中提到被林彪之子林立果枪击致伤的老警卫李文普,时而被人淡忘,时而又被人提起……
李文普老人现居住在首都北边,一个被网友称为“垃圾社区”的小区里。我去得勤,也不算勤。“勤”是我们有很好的约定,只要他不忙都会如约聊聊。“不算勤”是他对往事很淡定超然,多数时候对外面那些瞎编乱扯的事不太关心,包括我买些新出版关于林彪事件的书送给他,他也不怎么细翻。
每一次,他给我讲的都是他的经历,包括在林办的过程和“9?13事件”本身,而且每次都是原文老样,这便让我了解了他这个人说话处事的风格原则。
李文普是黑龙江林甸县人,年第四野战军在当地扩军,没读几天书的李文普便参军入伍。当时,家里很穷,但因分了土地,他怀着保家护田的朴素思想拿起了枪杆子。刚入伍的李文普个子不高,精瘦。但打仗勇敢,且话不多、人勤快,很快就受到领导重视,当上干部,在四野南下广州后,他已是广州军区警备团三连副指导员。年,经组织上的推荐,他到林彪身边当了警卫班长,从此与林彪结缘。
李文普第一次见林彪,是林彪坐着吉普车去会场,外勤已安排妥当,李文普所在的班也乘车等候。大家在一片肃穆中,有人说“林总出来了”,瞬时就见闻马达齐鸣,一路风尘。直到下车时,他才见一个小个子首长在拥簇下进了会场。
“那时敌特猖獗,林彪又是敌人眼中钉,加上中央和毛主席对他特别关心,警卫相当严格。第一次见了一个背影,算是近距离见到林彪了!”
李文普真正见林彪,是他带班在“林总”驻地站岗。几乎在不经意之中,林总从办公室出来,在院里散步。他一个人,迈着鞋跟擦地的步子,眼睛盯着两三米远的地方,可以看到首长走路还在思考。走着走着,可能是广州花粉让他有点过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手巾擦擦鼻子。
当时,李文普带班的哨位离他不远,见首长出来大家屏住呼吸,把胸部挺得老高。但林彪却视而不见,始终在思考问题。在他掏手巾时,李文普余光中发现首长口袋里带出来一个东西掉在地上。李文普那时眼尖耳聪,他听见是一盒火柴掉在地上。待首长继续前进后,他过去把火柴拾了起来,但看见首长在继续散步,他也没吭声,只是保持距离默默随行……这时,贴身警卫出来看见了他,便过来打招呼,李文普才告知首长火柴丢了。闻声,林彪才停下脚步,听他和老警卫员说话,林彪只听不吭声,李文普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后来,林彪无声地回屋了,这事好像就没发生过……
但时隔不久,李文普就没在驻地站岗了,而是直接在林总家中做起了贴身警卫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他便成了林彪贴身警卫,开始隶属四野警卫团、中南军区保卫部,后来到京后编制在总参谋部警卫处。对内,叫警卫参谋,对外也就是后来所称的“卫士长”,旧时也叫“副官”。一度,“林办”人员不够时,他还兼做秘书工作。后来一些出版物中称他为“李处长”,主要是他的任命在总参警卫处担任副处长。
“在林彪身边工作那才叫辛苦,不论白天、黑夜,林彪、叶群随叫随到,生怕出一点差错,累得要死,不敢叫一声苦。我身高1.73米,觉从来没睡好过,瘦得皮包骨,不到斤。”回首往事,李文普告知虽然在元帅府,却不是别人想象得那么风光,整天像哑巴一样干活,做事小心翼翼,的确是个苦差事。
谈起在林彪那里工作,李文普老人在晚年还一再强调,一定要弄清三件事才能好理解:一件是林彪特殊的身体,二是首长与叶群特殊的关系,三是林彪子女与林、叶的关系。
关于林彪身体,李文普讲那时的“首长”与战场上下来的首长有一样,也有不一样。说一样都是从战场下来,身体都比较差。如罗荣桓元帅、刘伯承元帅,包括聂帅等,解放后身体都有毛病,而林彪更为特殊。抗战时期,林彪在平型关战役之后,被国民党阎锡山部队士兵误击伤了肺部。在苏联治疗时,医生使用药物过量,损害了神经机能,形成了怕水、怕风、怕感冒,容易拉肚子、出汗的“五大后遗症”。这就是说,在林彪身边工作,很大一部分是围绕“首长”身体、或围绕“首长”特殊的生活照料在工作。这一点,与在其他首长身边工作不大一样。
林彪与夫人叶群的特殊关系,可以讲叫“合不来、离不开”。合不来,既有性格的原因,也有品行原因,也包括年龄上的差距。这对老少夫妻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一个好说一个讷言、一个浅薄一个城府深……还有“大男子”与“小女子”那种难以磨合的矛盾。“林彪大男子主义是比较重的,弄不好就吵嘴打架,这几乎年年都有。林彪生气了拿脚踢,赶她滚,好久不愿见她,也不让她进他房间。”每到这时,李文普只好注意观察,待林彪气全消了,才敢叫叶进去谈事。他们谈事,李文普赶紧躲开……但李文普强调,这只是事物的一面,尤其到了后期,叶群当林办主任,林彪又几乎离不开她。林彪体弱好静,足不出户,外面事都靠叶群东奔西走,上蹿下跳,大主意林彪拿,小事都是叶群办。
李文普还讲:“这对政治夫妻既有矛盾,又有依赖,是一方面。关键是三个子女与家庭关系也很复杂。林彪与前妻张梅的女儿林晓霖是有感情的,但叶群从中挑拨,到‘文革’中就驱出了家门。对此,林彪是有苦不说。林彪与叶群的女儿林立衡当时在空军担任空军报社副社长,林彪很喜欢,但她与叶群几乎誓不两立,在家是貌合神离。林彪与叶群的儿子林立果,当时也在空军担任作战部副部长,他听林彪的,也与叶群搞不到一起,甚至监听叶群的电话,听叶群的丑事录音……林彪夫妇疼爱这一对儿女都是真,但在培养上对林立果的政治培养抓得紧,他们姐弟俩也不同于寻常百姓家姐弟感情,这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家庭。”
“不管是认识林彪,还是研究林彪事件,不了解这个家庭就会胡扯。”李文普介绍,“在林办工作的人员都知道,在这里工作要时刻注意处理好这些复杂的矛盾和关系。”
李文普就在这么一个家庭环境中工作,“主要管林彪的安全,还包括衣、食、住、行,较多的是林彪的起居,另外就是参加会议、上天安门和外出活动及疗养治病等”。李文普就是管理这些事,一干多年,从单身汉工作到结婚,从外地工作到北京。
“时间长了,林彪一来用得顺手,二来相信我忠厚老实靠得住。”从另一个角度讲,出于对革命的忠诚和对首长的敬仰,李文普对“首长”也有感情。他对他有感情,自然多数站在首长立场上想问题,对叶群一些做法从反感,甚至厌倦,到后来发生“小顶撞”在林办大家皆知。
叶群有野心、爱出风头,自己也不检点,她对林彪又敬又怕,怕了就爱撒谎,整天没几句真话,李文普自然反感不悦,林彪也早有觉察。所以,林彪给她规定:“说话不啰嗦,办事别越权”。这张纸条是林彪写后让李文普送给她的……慢慢地他成了林办的“拥林反叶派”的小头,大家对在叶群那把握不了的事,经常问他,他也尽可能提点建议。
叶群比较怕林彪,也防范李文普,这讨嫌又可怜的女人知道“首长”喜欢李文普,赶是赶不走的。所以,她在别人面前耍心眼,但在李文普面前很防备。这样,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
从20世纪50年代初到60年代初,李文普服从组织决定,虽然也有短暂的时进时出,却不知不觉在林办待了小十年。但时间长了,他觉得应换个岗位,特别是与首长夫人不合拍,也一直是他一个心病。刚好总参成立警卫处调整首长驻地人员,他便回到机关,也就是在中央警卫局下的总参警卫处当参谋。走时,他知道林彪不搞迎来送往,干脆没去道别,只给叶群打了个招呼,在支部办了手续,就到机关上班了。
李文普从帅府出来,顿感一身轻松,第一个星期就带上夫人、子女到前门大楼转了半天。走在市井中,他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过去,他跟着林彪走了无数个地方,从来没有自己逛过街,如今陪家人散散步,一下回归到自由的生活中,他对昨日有一种特别陌生怪异的感受。此时天是那么蓝,人是这样自由自在,回家吃顿舒心饭是那么香……只可惜,他刚脱离苦海,又卷进了漩涡。
那天,他完成一项警卫协调已是深夜,回家刚把饭端上手,林办秘书来了电话,让他马上到林办。李文普急匆匆赶到,一眼就看见林彪还没睡,正气呼呼在客厅踱步,见了李文普,他马上一句话:“你跑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问得李文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叶群马上赶来帮腔,说:“李文普最近在机关学习。”林彪才疑惑地回到卧室……见林彪走了,叶群马上压低声音给他说:“老李,你再不能走了,首长今晚说李文普不来我不睡觉,发了大火,吓死我了!”李文普这才弄清由来。
当晚,李文普就住在警卫室,这一住下,他除了林彪睡着的时候和工作之外,几乎绝大多数时间是与首长形影不离,一直到年9月12日深夜……
林彪的晚年,出于身体原因,也缘于用人习惯,李文普成为他生活帮扶的一部分。林彪离不开李文普,李文普渐渐成为了他的生活“主管”。但李文普强调:“生活主管”与“林办主管”则不是一回事儿,林彪办公室主任是夫人叶群,这是组织确定的职务,也是林彪家庭的特殊产物,更是“9?13事件”的成因之一……对此,李文普始终提醒笔者和世人:“千万别听一些人胡说和一些书胡扯,我不是也当不了林家总管,林彪家说了算的是林彪,具体管事的是叶群,我只是负责林彪生活起居、健康和警卫交通的‘事务主义’者”。
李文普老人当年的确是个“事务主义者”,他与笔者说得最多的,还是林彪的生活保障和医疗服务。
“我在林办的主要工作是保证林彪的安全和健康,实际上他健康方面我操的心、做的工作最多。林彪不相信医生,也不听叶群的话,每天吃什么、穿什么、服什么药,都由我主管……我也不乱出主意,免得引起他的疑虑。”
有一阵林彪便秘,几乎到了要用手抠的程度。但吃药软细一点,他认为又有问题,又要找中药吃。为了查清肠胃毛病,医生建议给他做钡餐投影,医院,医生和叶群找李文普想办法,李文普就给林彪说:“您不舒服不检查不行,医院也可以,我们把机器弄到这里来检查总行吧?”这一次林彪很听话。李文普马上和医院专家把机器搬进林彪卧室,待林彪起床后,李文普把钡餐粉调好,一勺一勺喂到林彪嘴里,使肠胃达到体检照相的要求。
那次检查效果很好,搞清了他肠胃没有毛病,只是有点功能性紊乱,这与中央和毛主席早先组织医疗组给他检查结论差不多。单从这件事情来看,在林彪的生活和健康上,林彪的确只听李文普的话。
林彪信任李文普,李文普也想了不少办法保证首长健康。
林彪晚上易出汗,出汗了就容易感冒,他本人经常如临大敌……有一天,林彪早上起来就大呼小叫,说出汗了,李文普马上给林彪换衣服,手贴上去发现他的确浑身是汗,李文普觉得要想办法,就向专家和医生请教,每天把室内温度控制好,及时增减衣服。林彪不喜欢盖棉被,只盖毛巾被,李文普摸索出增加一床毛巾被可增加三四度,穿一件华达呢衣服可增加三四度,就一直按这个尺度及时给林彪增减。
李文普透露,最难把握的是林彪吃安眠药,长期吃有抗药性,但剂量大了人又受不了,后来采用分段吃。有一次一夜吃了三次安眠药,第二天是欢迎西哈努克亲王大会,结果夜里药吃多了,林彪头脑不清醒,讲错了一些话,这是属于少有的差错……
前些年,当林彪之子所谓的“妃子”突然写书称李文普是“林家总管”和“亲信”时,李文普听了骂其“胡说八道”。但他在心平气和与笔者交谈时,他也苦笑着说:“我在林办有进有出。但林彪看我老实听话,从不参与林家政治上的事,他们家有什么事情也不多问,便一定要调我到他身边去,而且处处不为难我,十分相信我,在这一点上说我是他‘亲信’也未尝不可。但他妈的胡编乱造是干啥?!”
李文普历经劫难再说“9·13”
毛泽东和林彪在天安门城楼。
林彪好多事情根本不是书中那样
李文普老人与笔者在一起,谈话总是大嗓门,知道的事从不忌讳,不知道他也很干脆说不知道。交谈时不时流露出行武人“他妈的”话语,表达出他耿直并畅快淋漓的一面。相处时间长了,觉得他虽未读多少书,但记忆力却十分惊人。说起往事,他如数家珍,且时间地点极为精准。说起林彪的那些事儿,老人直言告诉我,“林彪好多事情并不是书中那样!”
笔者曾向他求证过林彪吸毒的事。因为在一些书中,把林彪描写成为“生命烛火摇曳的暗淡的老人”。
例如:“毛主席数次上天安门接见红卫兵,要林彪陪同接见,叶群为应付局面,给医生下令给林彪服食‘兴奋剂’,骗林彪是‘进口药’,服后可以‘提精神’。林彪食后药性发作,厉害时竟然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等药性稍缓,立即发车上天安门,人们所见他红光满面是他‘药潮’未退。”笔者觉得李文普应清楚这些情况,因为他主管林彪生活,也包括医疗和用药。
李文普首先否定了“吸毒说”。他讲:写这本书的人“在我印象中她到林办有个十来次,但真正见林彪也就三四次,而且有时是陪同性的。第一次她被叫到毛家湾让她打乒乓球,林彪从帘子缝里看了看,没听到他说什么话。第二次叶群带她来看了看,也没多说话。第三次林家确定了她,我们也都看了,林彪表了个基本的态度……此外,她还有一次陪同医院领导见林彪,不到20分钟,再就是她到北戴河遇到林彪叛逃。一共就这么几次,时间都不长,她根本没靠近也不了解林彪的生活,凭什么说林彪吸毒?胡扯!”
“据我所知,林彪在广州有次吃狗肉肚子疼,打过杜冷丁针剂,那是我去之前。从年我到他身边,一次没有见过他吸食毒品或打过兴奋剂之类的东西。”
李文普介绍,早在战争年代因为枪伤疼痛,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含两口鸦片止疼的可能性不能说没有。那时在延安养伤,就有这种可能,因为延安一度种植鸦片向边区外“出口”,鸦片是药物,也当货币……但是不是真有此事,或者把早年的事与后来的事相混淆,李文普认为这要认真考证。李文普以眼见为实佐证:林彪医疗和用药有他的特点和规矩。
“首先,林彪不太相信医生,在苏联治枪伤后遗症把他治坏了,他就不再相信医生。其次,他自己看医书,有时开个方子抓些中药,从不让别人给他用药,应当是一种防范心理。还有,叶群建议用些补药,但林彪不信那些玩意,好说歹说打过几针丙种球蛋白。另外,在医生建议下服用一点钙片,因为他晒太阳少。结果他认为服钙片好,就经常要吃,我们和医生怕他吃多了出问题,就让上海的一家制药厂给他定制了加了淀粉的钙片,这事没有给他讲。要说吃药吃得多的是安眠药,有时一夜要吃几次,但他绝对没用过所谓的什么鸦片、兴奋剂,反正我没见过。”
林彪凡是吃的都“讲究”,这种“讲究”不是复杂,而是简单化。李文普讲:“专门有个厨师给他做饭,几乎没啥事干,整天很苦闷,英雄无用武之地……首长他确实有点偏食,吃的肉菜如感到肚子不舒服,以后他就不吃。有一次许世友给他送了几只野兔,他吃了肚子不舒服,说是热性的东西,就再不吃了,他把什么东西都标有他的‘热性、温性、凉性’。平时,他主要吃点肉饼、青菜、馒头,而且吃馒头有时用开水泡了吃。有一次吃了几块地瓜后,他马上给我讲,这东西不能吃,吃了膀胱出汗……怎么膀胱会出汗?我到今天都认为太奇怪。”
肉不怎么吃,补药不吃,更没见他吸什么毒品。关于林彪的身体和服食药品问题,李文普告诉笔者:“首长的身体健康都有病历可查,有各级的签字,那些检查和用药医生都是极严格的,档案也自然会严格管理,迟早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没见林彪服食毒品,倒是见林彪酷爱学习。笔者偶尔与李文普说起林彪“不读书、不看报”的传闻时,他马上讲:“这是胡说的,林彪不是不爱学习的人”。
早在九届二中全会前,林彪一直对身边工作人员讲:“要紧跟毛主席,你们都要看书学习。对此,我很担心,一是没时间学习,二是学不进去,我虽有时给他拿着语录本,从来没时间坐下来学习,怕他哪天考考我们,可能他知道我是大老粗,也从来不怎么问。”
李文普回忆曾随他到上海、大连、广州等地疗养,林彪到了后哪里都不去,只上书市逛,看到喜欢的书就买,他只管挑书,李文普管付款。有时,新华书店印的单行本,一次就买三四本。回来他认为重要的片断警句,就用笔划道道,让内勤剪下来贴大本子上或制成卡片。
制成卡片和“拉条子”,是林彪一个读书思考的办法。他不仅买书,林办还有一个图书室,他还叫林办人员到处借书,让秘书先读,读了把重要的抄在卡片上他用。他读书看报,读书时作批注,重要的文件秘书摘要讲过之后,他还要拿来放下细细研究。一边读,他一边写些条子。我经常见林彪屋里记一大堆条子,最后他边看边丢,地下丢得到处都是,到他休息了工作人员才敢去收拾,这时留下的见卡片和条子上只剩下几个字。他就拿着那几个字的条子讲话,从不跑调。
“说他不读书、不看报,应当是‘四人帮’给他找的罪名”。李文普还亲自佐证:“‘七千人大会’前,军委办公厅肖向荣主任交给我一个很厚的稿子,我给首长后,他翻了几页就放在一边,自己拉了几张小条子,在会上作了一大篇重要讲话,毛主席特别欣赏,逢人就说讲得好,并批转全党。林彪是个特别爱学习的人!”
李文普老人在晚年与笔者谈得较多的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