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甸往事ll李昌振那些年那些事之八

题记:

跨年的最后一天,也许只有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才会勾起对往事的追忆。那些幼时生动的画面满脑满眼,一张张面孔既熟悉又陌生。此刻,突然发现大半生有太多的似曾相识关于月夜雷同的场景,曾经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竟然一股脑地在脑海里深处喷涌而出。在我记忆中,乡村老家的月夜魅力是独有的,也许只有走在孤独的路上更让人浮想联翩。小城故事的月夜诉说人生打拼的章节,就连标点符号都是那么的在意。乡村老家的月夜有独特的魅力,还有冬天皑皑白雪,万家灯火,又增添多少童年的回忆。我的祖辈生活在齐鲁大地,少年时短短的三年在祖籍之地,更是在梦中还在呼唤祖母,那是放夜校时,十一二岁的年纪,在我祖辈留下的用石头砌成石头院子,也许就是恐惧,其实就是恐惧后面有妖魔鬼怪,每每进院的大门,一路喊着一路奔跑着,瞬间见到祖母在油灯下摇着纺车,彼时已经是四十年前的片段。眼睛好像模糊不清,外面的冷气迅速就想给睫毛冻上冰。最快乐还是夏天依偎在祖母身边,望着美丽的星空,听祖母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每个星星祖母都能讲出故事。蛙声,知了声,还有讲不出小虫子声音!石墙上小壁虎趴着寻找蚊虫,蝙蝠飞来飞去。祖母说,蝙蝠是老鼠偷吃了盐变的。后来在初中学了生物才知道祖母讲的是传说!月夜还是让人更清醒,也就是在新冠疫情时看大门的保安常说的三句话,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哲学家研究的道理走向最基层。也许就是大道至简、大智若愚吧。

赶上星期天,晚上天热,二叔回来就带我和建弟去庄里大坑里洗澡,我从没有自己去洗过澡,祖母不让,自己胆小也不会水。傍晚,大坑虽然在庄里,小孩子也不管,脱得溜光就往水里跳,扑通没影了,说不上一个猛子扎下去游多远,真羡慕会水的小伙伴们。我从小晕水似的,自己不会悟也没人指导,再说出去洗澡也是很少去,祖父祖母不让随便洗澡的。其实,每年都有小孩子溺水死的。我大多在家里整上一大盆水洗洗完事了。记得,那是参加小学升初中考试,老师提前给放假轻松一天,我们几个同学到庄子后一条河洗澡,记得有高红来、吕乃苍、赵卫祥。高红来家离祖母家不远,早上天不亮上学,祖母房子后大槐树上的黑麻雀叫。房子后有三棵大槐树,我都搂不过来,是祖辈留下来的。槐树上黑麻雀好像是说“打水揍糊糊,打水揍糊糊”,我起来洗把脸就去找高红来,在他家大门口喊上几声,他出来我们就一块上学,到了学校在操场跑上几圈天才亮。他们又是狗刨又是扎猛,我也试着学,喝呛了几口水索性作罢。我们洗完穿上衣服,还有一个任务去做,我们语文老师最近要结婚了,我们几个商量好了,一人给他买一张画。然后我们去了孙伯,记得,我买了一张画叫《铁弓缘》,看过这个大戏。说起看大戏,大多都是老师带我们去看,还有本家哥哥们也带我去过的。孙伯大戏台可大了,穿古装的演员看上非常美丽。看过豫剧《打金枝》《海瑞罢官》《王华买爹》等,好多记不起来。虽然听不懂,但是很愿意看,在东北只到年,有扭秧歌的,也都是本大队的人组织的,穿的不伦不类的花衣服,头上带着花,很显然像刘黑七的队伍不正规。唱戏的那演员有点真本事,在台上又是文戏又是武戏,很喜欢看。再说,那时文化生活就是那些。电影慢慢也开始了也是到孙伯去看。孙伯初中第十中学是重点中学,我也梦寐考到十中。东院的红岩哥就考到十中了。成绩出来了,我们班级就赵卫祥考上了,我们大多考进北栾联中,还有几个留级的了。三叔回来探亲了,有一天晚上睡觉了,听着有人给三叔说媒的,祖母做了菜,祖父和来人边喝边聊,有时到十多点钟。三叔在烟台当兵带回来当地产的的挂钟,听着脆脆的声音心里好舒服,而且在睡觉梦里好像听到是几点了。三叔回来自然有媒人了,那时家里困难,二婶子她们搬进新房子,四间大瓦房青石到顶,很规矩的石院,也有了大门楼。祖母的大院套小院,只有石头墙,两个石墙口都没有门楼。只有进到堂屋里插上门插管。三叔回来,看到破烂的家很不满意,找人打了一张床放到二婶子以前住的东厢房他住。祖父一家收入没有多少,祖母一年喂上一头猪,小姑还上学,父亲年节都往回寄钱的。三叔有一天还是发了火,他把西屋供牌给撕下来烧了,被祖母好一顿骂。祖母又找到五大爷又用毛笔写上,把保家神供牌贴上,祖母烧了香又说了好多好话,让保家神原谅三叔的年轻气盛。那天又来媒人了,是大队的大队长,说的是姑娘喊他姨夫,是南栾孙家胡同的,孙家是大家族。姑娘在本大队提篮编织厂上班,父亲是县里退休干部。岁数比三叔大三岁,媒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女方不嫌穷,图个当兵的吧,再说三叔小伙子长的帅气。后来三叔就去相亲了,很顺利定下来亲事。三叔自此脸上有了笑模样了。几天他就回部队了。祖父找人写信告诉父亲,让父亲邮钱给三叔结婚,等秋天复员就办喜事。新房自然是东厢房了,父亲寄来了钱,把房子收拾一下,还给小姑我建弟寄来了新衣服。我那身衣服一套黄涤卡做的,像小兵。三婶子进门了,三婶子长的好,人很勤快。得到家里人的喜欢,娘家是大户人家,陪送了八仙桌子还有一对太师椅子,以前堂屋放着一把,这次又拿过一把太师椅左右对称放到正堂屋正副座上了,堂屋里顿时生辉了。在小学上夜校,每个人都有一个用钢笔水瓶制作的煤油灯,灯头火苗豆粒那么大,晚上大多都是晚自习。那天晚上自习,有个叫陈亮的同学不知在哪里弄来一个嘎斯灯,那灯点着特别亮,能照到附近的同学们,那灯就好像是月亮,煤油灯就是星星。附近的同学不用点煤油灯,可谓近水楼台。同学们正在埋头写作业,突然澎的一声,那灯好像爆炸了似的,吓得同学们本能的钻到石头桌子底下,我也钻到桌子底下,可是当大家从桌子底下探出头来,隐约看到陈亮前边头发都烧焦了,大家哄笑起来,陈亮却哭丧着脸。这声音惊动了离着办公室不远的班主任也是我们语文老师诸老师,他走进教室,大声质问,这是谁干的?同学们谁也不说话,诸老师就让同学们把各自煤油灯都放在教桌上,我的桌子挨着教桌。诸老师拿起石头一个个把煤油灯砸碎了,玻璃,煤油到处乱飞,我衣服脸上都是煤油的味道,看到老师怒气冲冲的样子同学们也不敢说话。他砸完了,教室黑漆漆一片,同学们大多都哭了,他就喊放学了。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我边走边抽泣,我满脸好像是煤油洗的了,对于老师简单粗暴举动又很害怕。当我路过办公室门,不知为什么诸老师把我拉到办公室,他打了一盆水,让我洗洗脸,也许是因为我文平叔是我数学老师的缘故吧,从此,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打折扣了,同时也包括全体同学。所以等他结婚时我们同学们本来商量凑钱买个大镜子的,后来没人愿意拿钱,只有几个同学每个人买张画当作祝贺礼了。老家尊师重教,即使这样,后来没有一个家长去学校找的。那天晚上,陈亮他们几个还等着我一块走,他们知道我晚上胆小,尤其走那长长的胡同,因为胡同里住的人家不多,听说有一家人全家都因病死了,每当走到那家我特别恐惧,即使白天我自己走那胡同也是很恐惧的。胡同口南头不远有代销点,是同学吕乃功父亲开的,只卖油盐酱醋等日用品,就是像小卖店一样。有时中午放学为家里打酱油醋。每当放学只有和几个同学一块走的,走到胡同北头他们往东走了,我还要往西走几十米到祖母家大门,大门到二门还有几十米,二门到堂屋还有几十米,反正我与他们分开,就一路狂奔,嘴里胡乱唱着“牡丹之歌”或者“泉水叮咚”,到了大门就喊:奶奶——边喊边跑到堂屋门,祖母在油灯下摇着纺车嗡嗡嗡嗡纺棉花,祖母纺棉花的声音似乎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祖母一手拿着棉花穗,另一只手摇纺车,那棉花穗随着转动就成了棉绳,然后再用棉绳去用织布机织布,祖母说我母亲会织布,家里有一织布机,没有看到祖母织布。祖母轻松自如的样子,有时我也试着却纺不成。我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但是内心从来没想退缩过。第二天还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待续)作者:李昌振,笔名牧原,年生于泰山脚下的小山村,蹒跚学步跟着母亲来到父亲闯关东的林甸县四合乡。年开始在林甸《群众创作》发表作品及林甸广播站播发新闻。年,被《齐齐哈尔日报》聘为通讯员,散文《红色的翅膀》刊发在龙沙副刊,年,小说《还情记》发表在《齐齐哈尔日报》龙沙副刊参加奔马杯大赛,同时获黑龙江省文化厅举办‘我爱黑龙江黑土地杯’征文二等奖。年,小说《癞三》《爱的迷惘》分别刊发在《青年文学家》的两期上。在《良师》《小雪花》《小说月报》等刊发各类文学体裁的作品56篇(首),在《大庆日报》《黑龙江农村报》《齐齐哈尔广播电台》等播发新闻体裁近二百篇(条)。从教期间,多篇论文在省获奖,《劳动教育与素质教育的关系》被《人民教育》主编的《全国优秀论文》收编。年从学校抽到四合乡政府,整理文章近百篇(条),被党委称作火线战地记者,《三宁书记》《疾风知劲草》,不但发表《大庆日报》,而且收录《大庆抗洪英雄谱》,很荣幸被县政府宣传部评为优秀通讯员,乡党委乡政府评为抗洪先进个人,并且火线入党!大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林甸作协会员现在担任北京八维教育驻林甸招生办县办主任兼西北社区党工委八维招生办党支部书记

林甸往事公众


转载请注明:http://www.gangzhounongzhonga.com/etnz/6652.html

  • 上一篇文章:
  •   
  • 下一篇文章: